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
文物名片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清代,缂丝,共四幅,单幅(画面)纵180厘米、横59厘米。现藏河南博物院。

深度品鉴

河南博物院收藏的这套缂丝《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是以清宫廷画家张若霭的绘画作品为蓝本,通过缂丝艺人的高超技艺缂织出来的一套缂丝制品。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一(图1、图2)缂织百花之王的牡丹,作者选石之一角,牡丹穿插前后,运用折枝手段来表现牡丹的雍容富贵。通过山石、牡丹枝条、雀鸟的巧妙组合,画面中的牡丹花繁叶茂,整幅画凸显出牡丹的立体感,意蕴之美令人沉醉,春之意彰显无遗。右上侧配以诗词,诗文如下:“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号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醉态迎风娇欲语,妖姿含露湿啼妆。闲花浪蕊君休看,足称栽培向尽堂。”款识:张若霭,下面缂“晴岚”、“张若霭印”朱红印章两枚,增添画面的诗情画意之美感。

图1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一 

图2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一画面局部及题款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二(图3、图4)取山之一侧构图,岩石取其一部分,上缂小草,一枝松枝自上而下斜穿画面,增加画面的趣味性,一支绶带鸟栖于枝干,似乎向下张望,底部缂有一株兰草,与上面诗文遥相呼应,彰显文人气息。充分表露了作者追求自然和对简单自由生活的向往之情。体现出一种幽淡静逸、气韵清健的意境。

图3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二

图4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二局部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三(图5、图6)同样取景之一角,以半边式构图,所缂雄鸡虽尾向画面,头部低垂,似乎要探身觅食,又或受惊欲翔;山石转折层次分明,明暗处理恰到好处;簇簇野菊及红叶从石后伸出,朵朵菊花迎霜傲放。右上角配以描写秋之诗词,秋意十足。诗文如下:“露香烁色浅深中,青蕊黄花自一丛。最忆南园微雨过,短篱抶枝看西风。张若霭。”

图5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三

图6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三局部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四(图7)通过缂织水仙、梅花、翠竹、山石等景,表现清雅高洁的人生追求。梅花姿态秀雅,造型含蓄,梅枝之上栖息喜鹊两只,有“喜上眉梢”、“双喜临门”之意。

图7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右四

缂丝《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是以宫廷画家张若霭的书画为蓝本,运用缂、绘结合的表现手段,用笔勾勒细部,局部用色墨渲染,如牡丹、菊花花朵采用白粉渲染,将牡丹、菊花怒放的姿态表现的更加传神。风格幽淡静逸、气韵清健,构图严谨,色泽和谐,花鸟生动活泼,工丽巧绝,具有自成风韵的独特艺术风格。

另外,缂织材料采用丝、绒结合的处理手段,素色丝线为底,所缂山石、花卉、鸟禽的丝线中掺如线绒,并加以染色,这样缂织出来的效果如同雕刻,立体感强,空间感十足(图8、图9、图10)。

图8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底面素线与物象交汇处(电子放大镜照片)

图9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缂丝所用的合成丝线(电子放大镜照片)

图10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加绒与素底交汇处(电子放大镜照片)

《仿张若霭花鸟四条屏》每幅均缂五言题诗、款识和印章,如果从中国画的诗情画意而言,这套藏品亦具“诗、书、画、印”的完美统一,符合中国文人思想的审美要求。所缂的内容使人赏心悦目,洋溢着自然之美。

文化解读

缂丝是我国文化宝库中一颗光彩夺目的明珠,具有悠久的历史,为我国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

缂丝,又名“克(尅)丝”、“刻丝”[1]。 关于缂丝的称谓,历来有所不同。中国古代字书《玉篇》释“缂,紩也,织纬也”。宋代庄绰《鸡肋篇》以及明代张应文的《清秘藏》、曹昭的《格古要论》、高濂的《遵生八笺燕闲清赏》诸书均作“刻丝”;宋代洪皓的《松漠纪闻》、吴自牧的《梦梁录》、宋末元初周密的《齐东野语》与元末明初陶宗仪的《辍耕录》等书写为“克(尅)丝”;清代皇家著录宫廷书画的《石渠宝笈》和《秘殿珠林》中均记做“缂丝”。 “缂”、“刻”、“克(尅)”字音同[2]。据宋代庄绰《鸡肋篇》记载,“定州织缂丝不用大机,以熟色丝经于木挣上,随所欲作花草禽兽状,以小梭织纬时,先留其处,方以杂色线缀于经纬之上,合以成文,承空视之,如雕镂之象,故名刻丝”[3]。近代学者胡韫玉认为本字应当是“缂”,认为缂丝织制时以小梭织纬,根据纹样多次中断以变换色丝,成品只露纬丝不露经丝,“缂”字符合“通经断纬”(图11)的技术特点。由此可知,对于丝织工艺当谓“缂”,而对于金木工艺则称“刻”,故“刻”、“克(尅)”皆为假借。

图11 缂丝技艺“通经断纬”工艺示意图

“缂丝”其字面意思为“用刀刻过的丝绸”“雕刻了的丝绸”。其实,缂丝并非真用刻刀雕刻,其通常采用“通经断纬”的技术手段,缂制手法与普通织物的制作方法恰好相反,而是以本色为经线,各色丝线为纬线。在织制时,需要先将花样图案放于经线之下,然后透过经线将花纹图样的轮廓小心描摹的经线之上,再用装有各色丝线长约10厘米左右的小梭依花样图案分别缂制。缂丝的纬线不是贯通全幅,而是按照图样,运用多把小梭子按图样色彩分别挖织,这样缂织出的织物花纹与素地、各色之间会出现一些断痕,犹如刀刻之感,正如古人形容缂丝“承空观之如镂空之像”。但“通经断纬”并不是缂丝同一般丝织品唯一区别,缂丝在织纬时,花纹若呈垂直线,经线则截然分开,然后要增加修整工序。

缂丝的工艺流程大致有落经线、牵经线、套筘、弯结、嵌后轴经、拖经面、嵌前轴经、捎经面、挑交、打翻头、箸踏脚棒、扪经面、画样、配色线、摇线、修毛头等十几道工序。缂丝的织造技法众多,有结、掼、勾、戗、绕、盘梭、子母经、押样梭、押帘梭、芦菲片、笃门闩、削梭、木梳戗、包心戗、凤尾戗等,但无论做什么缂丝品,结、掼、勾、戗这四个基本技法是绝对不可少的。

然而,缂丝这项古老的手工技艺,它的织造工具仅是一台简便的平纹木机和几十个装有各色纬线的竹形小梭子和一把竹制的拨子(图12)。织造时,艺人坐在木机前,按预先设计勾绘在经面上的图案,不停地换着梭子来回穿梭织纬,然后用拨子把纬线排紧。织造一幅作品,往往需要换数以万计的梭子,其花时之长,功夫之深,织造之精,可想而知。缂丝无关印染,不需底布,工艺繁复,因此,缂丝作品大多是集体创作,且创作历时较长,完成一件作品通常需要几个月乃至一年以上,后人判断这类作品价值多依据其作品本身的工艺。一件成功的缂丝作品,所用人力物力也非普通人家可以承受,长期以来,缂丝往往被达官贵族所垄断,普通百姓很难有能力购买使用缂丝织物。

 图12 古代缂丝机及附件示意图

缂丝技艺的演变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汉魏萌芽阶段,该阶段可以从新疆、内蒙等地出土的汉代“缂”织物略窥其风貌,只是现在还未见到大量的缂丝考古实物,但是,可以断定该阶段的“缂”织技艺已基本形成。

唐至北宋是初步发展时期,唐代的缂织技法比较简单,主要用平梭结织法和搭梭法,纹样多见几何纹,幅面窄,用途仅限于绦带之类。北宋缂丝在唐代的基础上有了较大的进步,缂织的比较细密,纹样内容丰富,即对称而又富于变化,装饰性很强,配色大胆、夸张。北宋缂丝的幅面比唐代变宽,当时主要用于书画的装裱。至北宋晚期,受皇帝的趣味和宫廷院画的影响,缂丝从实用和较单纯的装饰领域脱颖而出,转向层次较高的艺术品的制作。

南宋是缂丝发展史上的鼎盛时期。缂丝技艺已经能够将丝织品原来无法表现的绘画艺术巧妙地在织物上体现出来,书画中的水墨五色晕染也能够如实织出,以致同原绘画作品手迹一样,甚至略高一筹。南宋缂丝有许多巅峰之作,并涌现出一批缂丝名手,如朱克柔、沈子蕃、吴煦等[4]

元代,基本承袭南宋的缂织方法,但一反南宋细腻柔美之风,缂丝简练豪放,纹样风格粗壮,其特点是大量使用赤金线和淡圆金线两种金线缂运用多种织法织花纹,即缂金织物盛行,缂丝艺术大量用于寺庙用品上和官员的官服上。

明代初期,朝廷力倡节俭,规定缂丝只许用作敕制和诰命,故缂丝产量甚少。明宫廷“御用监”下设“缂丝作”[5],以管理缂丝的生产。但宣德朝后,随着国力的富强,禁令渐弛,织造日多,并重新摹缂名人书画,至明成化年,缂丝生产已再趋繁盛,作品主要产于苏州、南京和北京等地。缂丝艺术风格深受江南文人绘画的影响,多摹缂当时名家的画稿。明代缂丝最大的特点,是把写实与装饰相结合,内容有山水、花鸟、人物和书法等,以小幅册页为主,富有装饰性;人物开相全系缂织,形态生动,栩栩如生,呈现了缂丝艺术的独特风格。

清代,缂丝艺术品均采用缂、绘相结合,别具一格,创作出一批精巧工细的作品。清代的缂丝工艺尤以乾隆时期最为发达,流行大件作品,且多以书画为蓝本。清代缂丝往往在织造不到的细微处,用笔墨进行描述,称为“补笔”[6]。这种用画代织的方法,较之明代全用织工以完成其作品已略逊一筹。乾隆以后所织出的缂丝多大量用笔勾勒细部,结果适得其反,正是这种做法,断送了它的艺术生命。这种缂、画结合的处理方式渐渐变为了以画为主,失去了缂丝特有的工艺性,自然也就逐渐衰落了。时至晚清,随着国势衰弱,中国近代战乱不断,缂丝工业出现了濒临绝种的状态,缂丝粗劣之作充斥于市,即便宫廷所用之物也罕有精品。

比较研究

缂丝织物之所以珍贵,不仅因为其昂贵的真丝材质,以及曾经的皇家御用身份,更因其繁复精细的织造工艺中蕴含着织娘们沉甸甸的寂寞光阴。正是因为缂丝在中国众多的丝织品中个性鲜明独树一帜,民间有“一寸缂丝一寸金”之说,缂丝被誉为“织中之圣”。在不同的发展时期缂丝具有不同的时代特征:

(一)汉魏时期——缂丝技艺萌芽阶段。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藏《龙纹缂织绦裙》(图13),该裙出土时只余下摆部分,由红色平纹毛布缂织绦和斜纹毛布接缝而成,缂织绦以绿色为底,用草绿、棕、黄和红色构成龙纹。该龙纹缂织绦裙显著的特点是采用“通经段纬”的缂织方法,只是所用材料不同,缂丝采用合成的蚕丝线,而缂毛则是采用羊毛等毛料缂织,体现了早期缂织艺术品的原始风貌。

图13 1984年洛浦县普拉1号墓出土的龙纹缂织绦裙,汉,长39厘米,宽38厘米,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藏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藏《树叶纹缂毛坐垫》(图14),此件缂毛中央部分为黑地,绛红菱格内填橘红与黄色组合的叶子和果叶形。周围以黄色宽线与外缘的树叶纹花边分隔。花边是绛色地,钴蓝色弓形骨格填黄色五裂状树叶,浅黄色线条叶脉。最外一层是绛红、白、黄、黑四色斜条边饰。四角有绛红色毛线扎成的穗子,色彩鲜丽明快,图案具有鲜明的新疆地域特色。

图14 1984年新疆和田地区赛依瓦克汉代墓群1号墓出土的树叶纹缂毛坐垫,长76厘米,宽73厘米,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藏《人首马身纹缂毛》(图15),这是一条缂毛裤的残片,在蓝色底子上缂织人首马身图,其肩披披风,双手捧正在吹奏的乐器,周围环以花朵,色彩富丽明快。此种人兽合体纹样在世界上许多古老的民族都曾流行。

图15 1984年新疆和田地区赛依瓦克汉代墓群1号墓出土的人首马身纹缂毛,汉,残长56厘米,宽46厘米,裤脚宽18厘米,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二)唐至北宋时期——缂丝技艺初步发展时期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藏《唐几何纹缂丝带》(图16),该缂丝带为木俑衣带,用草绿、中黄、宝蓝、淡蓝、橘红、浅棕、茶褐、白共八种纬线,以通经断纬的织法,缂织出精致的几何花纹。

图16 1973年新疆吐鲁番阿斯塔纳出土的几何纹缂丝带,唐,长9.3厘米,宽1厘米,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藏

辽宁省博物馆藏北宋时期《缂丝紫恋鹊谱》(图17)完整地保存了两组图案。每组由五横排花鸟组成,连续不断的枝叶把牡丹、莲花、海棠等花卉连在一起,文鸾、仙鹤、鹦鹉、锦鸡、孔雀、鸳鸯等禽鸟在花丛中展翅飞翔,诸鸟嘴衔瑞芝,相对而飞。纹样造型于规矩中见灵活。此幅《缂丝紫恋鹊谱》以紫色为地,使用蓝、绿、白、黄等深浅不同的色彩表现花鸟的线条层次。此件缂丝保持原来匹料面貌,花纹完好无缺。

图17 缂丝紫恋鹊谱,北宋,高131.6厘米,宽55.6厘米,辽宁省博物馆藏

(三)南宋时期——缂丝技艺鼎盛时期。

南宋缂丝作品大都摹缂名家书画,缂丝技艺也在各地的能工巧匠的攀比创新中灵活运用掼、构、结、搭棱、子母经、长短戗、包心戗和参和戗等多种技法,纬丝色彩不断增加,纬丝的松紧处理灵活。

上海博物馆藏《缂丝莲塘乳鸭图》(图18),以成双成对的禽鸟和清新优美的莲塘景色表达作者的感情和理想。图中所缂莲花洁嫩,莲房丰满,芙蓉、百合、玉簪、萱草、慈菇同时怒放。坡旁白鹭成双,水中乳鸭成对游戏,又有飞雀和红蜻蜓作为陪衬。左上方以浓重设色的太湖石收住画面,画面形象集中。湖石上缂有朱书“江东朱刚制莲塘乳鸭图”隶书铭文两行,下缂“朱克柔”字章。

图18 缂丝莲塘乳鸭图,南宋,高107.5厘米,宽108.8厘米,上海博物馆藏

辽宁省博物馆藏《朱克柔缂丝牡丹》(图19),主要以瓷青色熟丝为底,以彩色丝线缂织盛开的牡丹。采用折枝的表现手段,以合花戗缂织牡丹花叶,色晕如画,惟妙惟肖,以子母经线缂织牡丹叶茎及朱色印章。

图19 朱克柔缂丝牡丹,南宋,高23.1厘米,宽23.8厘米,上海博物馆藏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沈子蕃缂丝花鸟轴》(图20)以本色缂织,采用勾缂、长短戗、包心戗、渗和戗、缂鳞等缂织技法,一丝不苟地将南宋工笔画的写实、沉静的风格表达出来,对花、叶的轮廓的处理,采用了黑、蓝、浅绿等不同色彩的纬线分别勾缂,并在鸟背及颈部以墨笔润饰。

图20 沈子蕃缂丝花鸟轴,南宋,高95.7厘米,宽38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

故宫博物院藏《缂丝梅花寒鹊图轴》(图21)同样为沈子蕃缂织,素底,配色多达十几种之多,缂织技法多样,缂织出一株老杆梅花,树下缂有竹叶些许,梅花既有盛开的状态,又有朵朵含苞欲放的花蕾,梅树上栖卧一双喜鹊,一只头伸翘下,一只昂首张望,展现出一幅初春生机勃勃的景象。

图21 缂丝梅花寒鹊图轴,南宋,高89厘米,宽35.5厘米,故宫博物院

(四)元代

辽宁省博物馆藏《缂丝牡丹纹团扇》(图22),扇面呈花瓣形,缂织枝头上的两朵牡丹,以素色熟丝为底,用彩色金线缂织牡丹一枝,红花绿叶,装饰趣味浓厚。这幅缂丝具有明显的用金线装饰的特征,但经纬线的密度不高,经面比较平滑,没有镂刻之感,丝线细,缂织工整,两面都看不到线头,是双面观赏的佳作。花叶的制作趋于简化,叶脉只留出居中主脉一道,花瓣用木梳戗技法以深浅不同的红色退晕缂织,花叶用蓝、绿两色平织,省略了色阶的变化。局部使用捻金线勾勒轮廓,叶脉双线,花瓣单线勾勒,既轮廓鲜明,又显得华贵富丽。

图22 缂丝牡丹纹团扇,元代,高22.6厘米,宽26.3厘米,辽宁省博物馆藏

(五)明代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缂丝桃花双鸟图》(图23)为《镂绘集锦册》中的一幅,构图简练,所缂桃枝挺秀,桃花娇艳,两支小鸟静静地栖于桃枝之上,形态生动,栩栩如生,在蓝色的地子的衬托下神情更加安逸,呈现了缂丝艺术的独特风格。

图23 缂丝桃花双鸟图,明代,高25.7厘米,宽23.3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六)清代

故宫博物院藏《缂丝鹭立芦汀图轴》(图24)以米黄色为底,彩色丝线为纬线,缂有鹭鸟、芦花、陂陀、水溪等内容,鹭鸟站立岸边,视乎要俯身饮水,芦花随风摇曳,显示出一种生机盎然之象。配色沉稳淡雅,在山石、花草及鸟羽部分均有彩墨渲染。右上角缂有五言律诗一首,印章数枚,达到了诗书画印的完美结合。

图24 缂丝鹭立芦汀图轴,清代,纵40厘米,横67厘米,故宫博物院藏

故宫博物院藏《缂丝八仙界寿图》(图25)同样采用缂、绘结合的创作技巧,在关键部位采用金线代替丝线。该缂丝主要表现八位仙人前往金銮殿参加西王母所设蟠桃盛会的情景,画面缂有松树、桃树、灵芝、仙鹤、鹿等,底色上部为红,下部为白色,整幅用色丰富,在重点部位以金线替代丝线,装饰味十足。但从缂丝技法上来讲,其缂织工艺比较简单,用线较粗,画面花纹大部分用笔加绘着色。

图25 缂丝八仙界寿图,清代,长171.5厘米,宽91.5厘米,故宫博物院藏

辽宁博物馆藏《缂丝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图》(图26)用原色丝线为底,一彩色丝线纬线缂织,制作精细,虽绝大部分都经过渲染补笔,但艺术效果绝佳,是缂、绘结合制作出的代表性作品之一。

图26 缂丝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图,清代,高135.8厘米,宽70.8厘米,辽宁省博物馆藏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缂丝山水图轴》(图27),画面为“工”字形布局,缂织崇山峻岭、烟雾缭绕、溪桥林屋、山石树木。其轮廓、凹凸阴影及远近树木皆以墨色绘就。全幅平缂加画,缂绘结合,以绣加画,是缂、绣、画三者结合的代表作之一。

图27 缂丝山水图轴,清代,高108厘米,宽68.8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总之,缂丝能自由变换色彩,以其卓越的品质、精美的花色和丰富的文化内涵闻名于世,无愧为我国优秀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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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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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卞宗舜,周旭,史玉琢著.中国工艺美术史[M].中国轻工业出版社,1997-4.

[2] 明•汪汲《事物原会》.

[3] 宋•庄绰《鸡肋篇》.

[4] 中国美术全集.工艺美术编6印染织绣(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5-12.

[5] “御用监”: 明朝二十四衙门之一,是明代宫廷内专司造办用品的机构。

[6] 中国美术全集.工艺美术编6印染织绣(下)[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5-12.

趣味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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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耀华,男,毕业于吉林艺术学院古画修复与鉴定专业,文博助理馆员,现就职于河南博物院文保中心,主要从事院藏书画类文物的保护修复及相关艺术品的理论研究工作。